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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我妈跟我爸来这边几天,以为是让他们过来好好玩,好好休息的,结果我妈每一天都在给我打扫、清洁、煮饭、我没那么要求过她,我不在乎清洁程度,她无法接受。即便在他们到来之前我已收拾清洁过,她仍无法心安理得接受自己作为一个绝对的享用者的身份出现。她一边家务劳动,一边叫我帮忙,一会儿拿拿锅,一会儿套套垃圾袋,全程碎碎念,这里脏,那里乱。我对东亚家长的无限付出、感动、牺牲,现在已经认识到了,这是一种无意识的、潜在的勒索,这些都要我在日后付出更巨大的代价,我厌恶到无以复加。和我爸,反倒相处中,更能感受「边界」的可供喘息的间隙。他每天清晨去附近的公园散步,上午躺在床上玩手机,下午嚷嚷着让我带他出门。也许,出现差异的因由在于,平时他家务也做不多的,他理所应当,他认为这是女人该做的。他的这种男权思想,不仅施加于他,也施加于我母亲身上,她在忙完一天后,看着自己的成果,会以自豪的口吻说,「一个家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女人!」又及,更让我难容忍的是,亦或是更深层的原因,她日常的发号施令:不许猫进卧室、必须把洗手间门关上、家里不要开这么多灯。由生活习惯差异体现出的,绝对的专制。她以一个入侵者的架势,长驱直入到另一个、我的领地,原有的秩序被她否定、破坏、重整。我感受到的,这样的一种危机。